摘要 摘要: 随着高校管理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学生参与管理成为一个越来越无法回避的现实课题; 而新媒体的蓬勃发展，更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提供了多样化途径，也使传统的管理方式面临
摘要: 随着高校管理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学生参与管理成为一个越来越无法回避的现实课题; 而新媒体的蓬勃发展，更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提供了多样化途径，也使传统的管理方式面临挑战。新媒体环境下，高校学生对参与高校管理有很高欲求，但目前现状存在诸多问题，需要对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路径进行突破性研究。
关键词: 高校管理机制; 学生参与; 新媒体环境
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既是建构现代大学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尊重和保护学生的合法权利的重要表现。随着我国高校管理制度改革的深入推进，许多高校在学生参与高校管理上进行了不少创新和积极的实践，但是在制度理念、组织形式、参与机制、作用发挥和实施保障等方面仍存在着不足。近年来，以网络信息技术为支撑的微信、微博、贴吧等新媒体，具有海量性、共享性、虚拟性和动态性等特点，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带来了机遇与挑战。本文直面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现实困境，试图运用基于案例分析的执行研究方法，对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机制的现状及运行情况进行探究，以期能够为高校在管理方面的政策制定与实施、促进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等方面提供有益的借鉴与和现实参考。
一、当前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现状
当前国内高校普遍重视学生对于学校管理的参与度，但总体来说，除了少数几所高校开展此类研究的时间较早之外，绝大多数高校对于学生参与管理的问题还在探索阶段，努力研究符合本校实际的学生参与学校管理的模式和机制。本文在对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机制的现状进行研究的过程中，着重通过某一典型案例进行调查分析，力求找出其运行的机制。
( 一) 案例所映射的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现状
在调查研究过程中，注意到在某省会城市 211 高校中的一个典型案例: 2014 年的夏天，某个经微博认证并拥有逾 5 万粉丝的“大 V”账号首先在其微博中发起话题，提出某高校应为学生宿舍全面安装空调的诉求。这一话题迅速得到该高校数个学生社团认证微博的响应，并通过转发评论等形式助推话题热议，随后该校发布官方回应，称由于线路老化、供电不足等客观因素导致无法安装空调。这一网络话题得到当地主流媒体的关注和报道后迅速在当地升温，引发广泛的社会关注，该校学生也在微博上通过网络调研、数据分析等方式与高校官媒展开长达数日的争论，对官媒回应的无法安装空调理由进行逐一辩驳。一周后，该市供电局发布声明，支持学生关于用电容量的计算结果; 当地苏宁电器也在官方微博表示，愿意通过租赁方式寻求校企合作，为学生宿舍安装空调。最终，通过网络媒体上一系列互动，该校官方最终通过多方协商，决定启动宿舍空调安装工程，并在学生持续参与和监督下，成功实现安装预期目标并顺利投入使用。
该案例虽然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和地域局限性，但放在新媒体运用的大环境下，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和典型性。通过对该案例的质性分析，可以看到目前国内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现状具有以下特点:
其一，学生对参与高校管理具有很强的意愿。在走访调查过程中，几乎所有的受访学生都认为，在要求学校安装空调这件事上学生的呼吁非常必要且重要; 有 87. 67% 的受访者表示曾经看过相关微博和帖子并进行转载; 74. 3% 的受访者表示愿意以各种形式参与到高校管理的过程中。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最早发布在微博的话题为何会在如此短时间内迅速扩散并引起媒体关注。这些都表明学生对参与高校管理具有较高的热情。
其二，学生对知情权和建议权的主张呼声较高。在学生参与高校管理希望获得的权利调查中，有 86% 的学生表示最希望获得知情权，其次是建议权，比例为 67. 7% 。而在案例概括中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学校管理层与学生之间最激烈的矛盾点就是在 “学校电力设施是否足以支撑空调运转”这一问题上，也正是因为随后该市供电局的表态，使学校管理层在舆论博弈的过程中落入被动。
其三，学生对新媒体参与高校管理的倾向性较强。在调查过程中，有78. 3% 的学生认为学生最应当参与到学校教学管理的过程中，理由是教学管理的新媒体手段利用率最高也最为熟悉，如课程评价、成绩查询、学分管理等，该高校基本都实现了网上平台的运用，学生的使用体验也较好。与此同时，也有73. 9% 的学生认为应当参与到后勤管理的过程中，如宿舍、食堂、校车等，这些领域采用新媒体管理的覆盖率还很低，但是这些与学生日常生活与切身利益关系最为密切，同时这也与学校目前的后勤保障条件有直接关系。调查中，有超过 55% 的学生表示对学校后勤服务不是很满意，而此次安装空调事件的圆满解决，也使学生们对利用新媒体手段参与后勤管理、维护自身权益产生强烈的意愿。
二、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运行机制及成效
( 一) 多主体协同学生参与高校管理
新媒体环境下，学生普遍协同内外部、官方或非官方的包括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等多主体参与高校管理。[1]主体设计是构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机制的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其科学化和规范化的程度会直接影响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效果。主体，按哲学观点而言，是指进行着认识和实践活动的有意识的人。亨利·罗索夫斯基认为，在高校利益相关者的四个层次中，学生、教师和行政主管人员作为核心利益相关者，是高校管理的最主要的主体，也是第一层次。[2]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新媒体的推广与使用使得更多的主体参与高校管理变得现实可行。随着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时代，高等教育的消费属性和可选择属性增强，“以人为本”“以学生为中心”的价值理念得到推崇，学生在大学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突出。
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过程中各主体类别与公共政策主体的类别有着相近之处。我国的公共管理组织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了富有中国特色社会与文化的形态，其政策主体存在着官方决策者和非官方决策者，体制内和体制外等划分形式。一般而言，官方决策者主要是指立法机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和执政党，非官方参与者包括利益集团、政治党派、大众传媒、思想库和公民个人等。这些非官方参与者通常并不具有政策制定的法定权威，它们主要是在政策制定过程中提供信息、施加压力、游说官方决策者，从而在政策的制定过程中体现自己和所在群体的意志。在笔者的研究案例中，学生个人、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作为非官方参与者参与了相关的决策和管理，而高校管理层则是唯一的官方决策参与者。此外，如同琼斯和马瑟斯把政策制定者分为政府内部和政府外部两大类，高校作为典型的利益相关者组织，包括高校内部利益相关者和外部利益相关者。除高校管理层以外，呼吁安装空调的学生个人和学生团体，均主要就读或毕业于该所高校，他们也是来自高校内部的管理参与者。而各方媒体、供电局和苏宁电器等利益集团是来自高校外部的管理参与者。
( 二) 以学生为主的非官方参与者与校方博弈
在新媒体环境下，学生为成功参与高校管理与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等多主体形成非官方参与者同盟体，进而与官方决策者的校方进行博弈。利益相关者理论认为，利益主体参与某项决策管理，一定是有着其自身利益诉求的，但不同的利益主体会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其参与决策管理的先后顺序和动机也各不相同。学生和以行政人员等为代表的校方是高校最核心的利益相关者，虽然他们都同属高校利益相关者的第一层次，但是两者的利益诉求仍有不一致的地方。基于研究案例中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主体特征与基本逻辑，我们发现学生在新媒体环境下并不是作为唯一参与到校方主导的高校管理的主体，还涉及了来自学校内部和外部的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等多主体。学生、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等多主体形成结盟，是学生最终能否成功参与高校管理的关键所在。[3]
( 三) 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问题构建具有无序化、自主性和突进性
学生在新媒体环境下受自身价值和利益驱动参与高校管理，问题构建过程无序化，呈现出自主性和突进性的特点。任何与管理有关的事项都会涉及决策，既然有决策也自然会有决策过程的各个阶段。[4]决策过程就是先分离出决策制定过程中的某些要素，再建立规范的组织程序，以选择和确定这些要素，并将要素的信息传递给组织内相关的成员。在高校管理中，学生参与的程序化是确保高校管理决策科学合理的重要实施条件。现实中，学生在参与高校管理若存在明显的程序性缺失，会导致学生参与的无序化、盲目化与片面化。问题构建是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首要程序，是学生实现其价值诉求的必要途径，也是高校管理决策民主化、科学化的基本要求和政策合法化程度提升的有效手段。学生参与作为推动高校管理民主化的重要途径，如果不能在问题构建方面发挥作用，而只能在明确限定的问题下进行民主讨论，即使这种讨论在法律和制度的保障下可以充分进行，对于整个高校管理而言，其学生参与程度也是有限的，甚至会对高校管理和高校本身的合法性造成负责影响。
从高校管理的政策过程来看，问题构建通常由问题感知、问题搜索、问题界定和问题陈述四个相互依存的过程组成。[5]本研究案例中，学生参与高校管理在新媒体环境作用下呈现出不一样的特点。学生并不总是关心高校的管理问题，高校管理也并不总是能主动考虑到学生利益。当有关管理决策涉及学生切身利益时，学生为实现自身价值诉求时会更主动关注高校的管理问题。新媒体环境丰富了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途径，学生受价值诉求和利益主张的驱动，围绕自身需求或不满、以推动政策变迁为目标自主地参与高校管理。此外，在微博微信等新媒体技术的支持下，学生具备了参与高校管理更为便利的手段和途径。可以利用新媒体向高校游说协商、扩大传播等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政策诉求，以扩展高校管理决策的政治可接受性来提升整体管理决策的合法性。[6]学生安装空调事件的出现并带来集中的社会舆论，在得到大众传媒的广泛报道后，迅速传播并逐渐突破高校传统的“权力”框架和“官僚政治”框架垄断高校管理议题的局面。学生对安装空调的价值诉求和大众传媒的舆论导向形成了高校管理决策的压力，迫使高校迅速做出反应。高校通过回应学生表达出的价值诉求和现实要求，构建并认定政策问题，从而重新获得学生的认可，使自身的合法性与权威性得到加强。这一问题构建过程缺少了传统政策问题构建的观念积累与认识的渐进，但突显了学生在新媒体环境下参与高校管理中问题构建突进性的特点。
相比较而言，缺乏新媒体环境的支持学生参与高校管理，如学生组织、学生代表、校长学生助理等组织形式有着严格的程序和内容限制，高校管理决策问题构建的主动权掌握在校方手中，学生只能不定期地被动参与，其所表达出来的政策问题界定信息也往往缺乏充分性和代表性，且难以得到或者不会得到校方的及时回应。
( 四) 学生和高校间的博弈成本影响参与成效
学生在新媒体环境下参与高校管理的过程中，学生参与管理的能力和高校的依从的成本影响着博弈双方的优劣。基于博弈论视角提出的“轮流出价博弈”，有助于描述和解释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策略变化及其背后的因果机制。[7]在高校管理中，高校对学生参与存在“无参与”“象征性参与”“真实参与”三种策略选择。在本研究案例中，学生为成功有效参与高校管理，裹挟着学生团体、大众传媒、利益集团等利益相关者形成的同盟体与校方进行多轮博弈。管理决策的执行监督是管理周期的重要环节。在本研究案例的执行监督阶段，校方推出分期分批安装宿舍计划，首先开启了“决策执行”。学生作为此次决策的重要推手，在决策执行过程中扮演了监督者的角色，运用新媒体及时参与并监督了有关安装空调的进展情况，在监督过程中不断督促校方持续推进空调安装的工作。空调的收费与管理则是安装空调后学生比较关注的重要问题，学生继续借助新媒体进行 “汇总反馈”，就空调的收费与管理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议。校方也开始运用新媒体平台进行“信息发布” “决策修订”，对学生反馈的信息做出回应并及时公布反馈结果，以便学生掌握相关信息和支持校方工作。至此，在本研究案例中，学生在新媒体环境下参与高校管理经历了问题构建、决策博弈、执行监督三个阶段。其中问题构建具备自主性、突进性特征而非遵循政策问题构建的一般过程，决策博弈经历“该不该” “能不能”“如何做”三个环节，执行监督包括决策执行、跟踪监督、汇总反馈、信息发布、决策修订五个环节。
三、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路径突破
( 一) 树立以学生为本的价值引导机制学生是高校的核心利益相关者。在高等教育规模快速扩张、教育质量亟待提升的今天，践行以学生为本的管理理念已成为转变高校管理方式应有之义。[8]对于高校管理层而言，以学生为本需要从应然的可能向实然的可行顺利转化，亟须正确的认识观、均衡的价值观和科学的方法论，而首当其冲的是高校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树立以学生为本的价值观点。[9]再进一步讲，以学生为本成为可能的基础，取决于有利于教师与学生之间、学校与学生之间共同发展、共同进步的制度架构及机制推动。对于学生来说，则有助于真正树立起决策者的观念，逐渐摆脱掉对校方管理和决策参与的冷漠态度，更加积极地参与到管理决策活动中来，使最终形成的管理决策结果真正反映学生的意见和心声。这样，学生在参与高校管理决策过程中，与校方主体处于平等的地位，才有可能实现就公共议题进行公共协商和平等交流，提高高校管理决策的效率和质量。[10]
( 二) 完善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组织形式人人参与、具有自组织性质的“大众自组织式”组织形式正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应运而生，其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带来的首要机遇可以大大降低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门槛，创造出每位学生都有机会参与高校管理的新渠道，扩大学生的参与面，促进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发展。因此，一方面高校应主动抓住机遇，完善学生线上线下互动参与高校管理的形式。另一方面要注重深入挖掘新媒体环境下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潜在优势，让新媒体手段运用更加熟练的学生深度参与高校官方微博、微信公众号及校园 BBS 的运营与管理，依托圈子的人员构成优势，围绕当前难点、热点开设话题，为高校发展提供相对专业化的管理意见; [11]同时依托圈子的平台资源优势，利用新媒体的网络调查、网络投票等功能，围绕高校管理中的困难和决策意见向学生公开征求意见、公示阶段性结果，进而形成一套有平台、有话题、有目标的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流程及体系。
( 三) 加强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制度保障现实中，学生在参与高校管理若存在明显的程序性缺失会导致学生参与的无序化、盲目化与片面化。由此，学校除了支持和鼓励学生利用新媒体参与到学校管理中，也应建立起相应的管理制度支持新模式的建设，通过制度科学合理地赋予学生权利和应承担的责任，让学生能更好地发挥学生参与的力量，辅助高校高效地完成各项管理。一是学生参与制度。着眼于对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的范围、内容、程度、途径及行为准则等进行规制，对学生的权力范围进行合理限定，并对学生权力的大小进行科学地划分。二是学生权利救济制度。“有权利必有救济”，在赋予学生参与权利的同时，也应当设立对应的权利救济制度，以保障学生权利的实现。[12]三是学生参与的监督制度。安全、有序的新媒体环境是实现有效沟通的保证，通过设计相应的对新媒体平台进行监督和管理制度，实施信息监控、必要时进行合适的舆论引导和管理，为学生和高校管理者提供良好的沟通环境。[13]学生运用新媒体手段高度参与高校管理是当前高校管理制度建设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管理体制改革进入深水区的集中体现。在新媒体环境下，学生群体参与管理过程中所体现的多种特性和多方利益主体参与管理的必然性，将传统集中存在在“会议桌”上的高校管理工作倒逼回公众视野的“谈判桌”上来。对此课题的多路径多角度研究，对于高校管理工作的发展和创新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方海涛. 大学生借助网络平台参与高校民主管理的探讨[J]. 教育探索，2014( 6) : 93 - 94.
[2]陈庆云. 公共政策分析[M]. 第 2 版.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7 - 9.
[3]王华伟. 利益相关者理论视阈下大学治理中的学生参与研究[J]. 现代教育科学，2014( 5) : 143 -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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